美陆军未来攻击侦察机进入原型机研发 或引领潮流

　　近日，美国陆军宣布贝尔公司的“360不屈”和西科斯基公司的“袭击者”X两个设计方案入选未来攻击侦察机（FARA）项目的第二阶段。这意味着这一引领世界未来军用直升机发展的美国陆军研发项目，将进入到最为关键的原型机研发阶段。

　　从某种意义上讲，未来攻击侦察机（FARA）项目对于美国陆军的重要性，不亚于当年美国空军研发第五代战机的先进战术战斗机（ATF）项目。

　　参与竞标的贝尔公司的“360不屈”方案

　　三十年踌躇不前

　　通常来说，美军所主持展开的武器装备研发招标计划，都是新旧两代更迭交替的项目。比如，代替M2/3“布莱德利”步兵战车的OMFV计划、代替“悍马”则是高机动越野车的JLT计划等。未来攻击侦察机（FARA）也不例外，该项目就是OH-58D“奥奇瓦勇士”武装侦察直升机的接班人。

　　其实，说起来替换OH-58D“奥奇瓦勇士”武装侦察直升机的研发项目，早在上世纪90年代初就已经启动了。OH-58D“奥奇瓦勇士”武装侦察直升机并非是像AH-64“阿帕奇”攻击直升机那样是一个全新研发的军机项目，而是从贝尔206A民用直升机改装而来的。所以，在1985年OH-58D“奥奇瓦勇士”武装侦察直升机正式服役后，美国陆军对该机的性能并不是特别满意，只是将其作为一个过渡型号。当时，美国陆军心目中最理想的武装侦察直升机乃是1991年启动研发的RAH-66“科曼奇”隐身直升机。这也是美国陆军替换OH-58D“奥奇瓦勇士”武装侦察直升机的首次尝试。

　　OH-58D“奥奇瓦勇士”武装侦察直升机

　　然而，RAH-66“科曼奇”隐身直升机的总体设计和性能要求在当时来说过于超前了。即便是以30年后今天的技术标准衡量，RAH-66“科曼奇”隐身直升机仍然是世界上设计最先进的武装直升机。所以，巨额超支和冷战结束等几方综合因素的影响下，RAH-66“科曼奇”隐身直升机在2004年终止研发，其部分先进技术后来被西科斯基公司应用在其他直升机发展型号上，包括在2011年击毙本·拉登行动中“惊鸿一瞥”的隐身“黑鹰”特战直升机。

　　RAH-66“科曼奇”隐身直升机下马后，已经服役20年的OH-58D“奥奇瓦勇士”武装侦察直升机依然需要接替者。所以，美国陆军也在2004年同时启动了名为武装侦察直升机（ARH）的招标项目，并且选中了贝尔公司提出的ARH-70“阿拉帕霍”设计方案。结果，在贝尔407民用直升机基础上发展而来的ARH-70“阿拉帕霍”武装侦察直升机单价一涨再涨，达到了1450万美元。美国国会认为其相对平庸的价格并不值得付出如此高昂的开销，于是在2008年大笔一挥，撤销了武装侦察直升机（ARH）项目。

　　之后，美国陆军还试图对现役OH-58D“奥奇瓦勇士”武装侦察直升机进行升级和延寿，使其继续服役20年。不过，经过评估论证后，美国陆军决定以新一代AH-64E“阿帕奇·卫士”攻击直升机与MQ-1C“灰鹰”多用途无人机的组合，来代替OH-58D“奥奇瓦勇士”武装侦察直升机的任务职责。因此，到了2017年，美国陆军所有OH-58D“奥奇瓦勇士”武装侦察直升机便退出现役。

　　不过，在OH-58D“奥奇瓦勇士”武装侦察直升机全部退役后，美国陆军很快便意识到完全以昂贵的AH-64“阿帕奇”攻击直升机独当一面，担负起陆军航空兵几乎所有空地支援和武装侦察任务也是不现实的。类似美国空军“F-22+F-35”、“F-15+F-16”那样，美国陆军还是需要一型外形尺寸更小、相对廉价的中型或轻型武装直升机与AH-64“阿帕奇”攻击直升机配合作战。于是，美国陆军在2018年6月正式对外发布了未来攻击侦察机（FARA）项目方案征求书，作为OH-58D“奥奇瓦勇士”武装侦察直升机的接班人。于是，一切的起点仿佛又回到了30年前。

　　造型科幻的“科曼奇”隐身直升机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如果说30年前贝尔公司研发RAH-66“科曼奇”代替OH-58D“奥奇瓦勇士”是一枝独秀的话，那么今天未来攻击侦察机（FARA）项目招标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因为参与招标的欧美军工企业团队正好是8个。不过，在这8个竞标团队中，有3家因为设计方案不符合美国陆军提出的强制性技术要求，在初选阶段就被淘汰了，分别是：麦道直升机公司提出的MD969方案、欧洲空客公司提出的X-3方案以及意大利莱昂纳多公司提出的AW609方案。

　　而进入第一阶段的5个竞标团队的设计方案，也是各有千秋，让世人大开眼界。美国AVX公司和L3技术公司组成的竞标团队最为积极，在2019年4月就公开展示了名为复合共轴直升机（CCH）的设计方案，还专门制造了一架全尺寸样机模型，可谓是先声夺人。之后，2019年10月，3家竞标团队也紧跟着公开了各自的设计方案：美国贝尔公司与柯林斯航宇公司的联合竞标团队推出的是在RAH-66“科曼奇”隐身直升机基础上发展而来的“360不屈”设计方案；卡瑞姆飞机公司与诺斯罗普·格鲁曼公司、雷神公司合作，推出了采用摆动尾桨设计的AR40设计方案；西科斯基公司则在S-97“袭击者”和X2复合技术验证直升机基础上，推出了“袭击者”X设计方案。

　　卡瑞姆飞机公司推出的采用摆动尾桨设计的AR40设计方案

　　最后一个公布设计方案的团队来自近年来麻烦缠身不断的波音公司。该公司在2020年3月初推出的设计方案甚至都懒得起一个编号或者绰号，也没有制造全尺寸样机模型或者技术验证机，只有几幅设计效果图和一段展示动画视频而已。波音公司的主要直升机研发、生产技术基本上源自收购的麦道公司。因此，从波音公司提出的FARA设计方案上也能看到一些当年麦道公司与贝尔公司联合研制的实验性轻型直升机（LHX）的影子。

　　从“八仙过海”到“五雄争霸”，美国陆军面对诸多设计布局大相径庭，其实从一开始就有了自己的主意。AVX公司-L3技术公司团队和卡瑞姆飞机公司团队的设计方案虽然非常新颖，采用不少独特的新技术，让人眼前一亮，但研发风险也随之提高不少。这两个团队都属于军用直升机研发领域的“新手”，美国陆军对于他们究竟能有多大把握完成项目研发抱有怀疑，对于成本控制更是没底。更为重要的是，AVX公司-L3技术公司团队的CCH方案和卡瑞姆飞机公司团队的AR40方案都设计有载员舱。在美国陆军的强制性技术要求中，并没有提出是否可以搭载作战人员的项目。因此，CCH方案和AR40方案的这一设计确实有些“画蛇添足”了。笔者认为，这也可能是这两个团队设计方案被否决的原因之一。

　　波音公司提出FARA设计方案最晚，明显有一些敷衍、应付的意味。而且，波音公司的FARA设计方案采用了最为传统的“主旋翼+尾桨+推进螺旋桨”设计布局，可谓是最没有诚意的作品。所以，波音公司设计方案出局也在意料之中。

　　美国AVX公司和L3技术公司组成的竞标团队公布的复合共轴直升机（CCH）的设计方案

　　谁能笑到最后？

　　如今，正如最初外界所推测的那样，贝尔公司和西科斯基公司杀出重围，进入到第二阶段的竞标。按照通常美军武器装备竞标项目的惯例，在这一阶段，两家公司要生产多架技术验证机或者原型机，并根据试飞结果决定“谁笑到最后”。

　　从贝尔公司和西科斯基公司两家的设计方案来看，美国陆军显然是有着更为深远的考虑。其实，我们从未来攻击侦察机的英文缩写FARA就可以看出来。以往，美国陆军的此类招标项目都冠以“直升机”之名，即字母缩写H，比如ARH、LHX等。

　　而FARA是“Future Attack Reconnaissance Aircraft”的缩写，这其中代表飞行器类型的就不再是“直升机”，即“Helicopter”，而是代表固定翼飞机的“Aircraft”。

　　这就表明了美国陆军希望未来攻击侦察机（FARA）项目的设计定位更接近于固定翼飞机，而并不只是传统意义上的直升机。

　　贝尔公司的“360不屈”设计方案有不少“科曼奇”项目的影子

　　贝尔公司的“360不屈”设计方案虽然是从当年超前先进的RAH-66“科曼奇”隐身直升机发展而来，从总体布局来讲还是更接近于传统的“主旋翼+尾桨”直升机。只是为了迎合美国陆军未来攻击侦察机（FARA）项目的趋向固定翼飞机的意图，贝尔公司特别在“360不屈”设计方案的机身中折线处安装了一对大展弦比机翼。与以往武装直升机所设置的短翼不同，“360不屈”设计方案的这对大展弦比机翼并非用来挂载武器，而是主要用来在高速飞行时提供额外的升力，从而为主旋翼分担一部分负载。

　　西科斯基公司S-97“袭击者”直升机

　　西科斯基公司的“袭击者”X设计方案采用“共轴反转旋翼+推进螺旋桨”的非常规布局，机身中部没有装备大展弦比机翼。这一方案的高速飞行性能非常好，设计最大飞行速度有望超过463公里/时，远远超出美国陆军提出的要求。而贝尔公司“360不屈”设计方案的设计最大飞行速度只有343公里/时。所以，如果以速度为衡量标准，“袭击者”X设计方案显然更优。

　　总的来看，西科斯基公司的“袭击者”X设计方案很有希望获得最后的胜利。毕竟该公司之前有S-97“袭击者”和X2复合技术验证直升机的技术储备，研发风险相对较小，成熟度较高。而且，该方案的总体布局设计更符合美国陆军未来攻击侦察机（FARA）项目的“Aircraft”定位。